乌青禾也不是很会教孩子,当初老爷子怎么教她的,她就怎么教乌修。先是看书,她把常用字都念一遍,写一遍,便问乌修:“都记着了吗?”
小孩光顾着听她的声音了,说了什么,根本就没有认真听,下意识点点头,又摇摇头。
乌青禾眯起眼:“说实话。”
她并没有发怒,但是乌修本能感到了危险,他摇摇头:“没听见。”
乌青禾拿戒尺敲了敲地面:“认真听,没有第三次。”
第二次问的时候,乌修点了头:“都记住了。”
乌青禾随表挑了几个字考较他,发现他也的确没有说谎,就接着往下念。
她教会了字和读音,就丢了一截枯树枝给他,让他对着沙子练。
李茹娘躲在门后,悄悄看了姐弟两个。
当年乌金宝在家里,用的是最好的绸缎,请的最好的先生,还有耐心教,才学了几个大字。
那时候她的丈夫就把乌金宝夸得和花一样,说什么钟灵毓秀,将来大有可造之材。
但是乌修才学了这么点时间,就认得这么多字,不比乌金宝厉害多了。
自己的儿子明明要比乌金宝强太多了,她那个夫君抛弃了她们三个,是他的损失。
李茹娘的脸上一会儿怒,一会儿喜,情绪变化万千,终究彻底释怀。
李茹娘的脚步声远了,乌青禾拂袖,把小孩念的收了起来:“今天给你讲周易。”
她们这边和乐融融,乌家那边也终于得了一点好消息。
乌夫人从晕厥中醒来,发现自己人躺在家里,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刚开课,便是急切地问起儿子的情况:“金宝怎么样了?”
小丫鬟怯怯的说:“少爷仍旧未醒。”
不仅是乌金宝没醒,家里的生意也出了问题。本来乌家一路顺风顺水,因为发的基本都是横财,也不敢太张扬肆意,都捂着掖着,闷头发大财。
乌夫人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到底还是强撑着没有晕过去。
这个时候,乌员外从外头回来,阴沉着一张脸,简直像是能滴出墨汁来。
乌夫人看了丈夫,手里攥紧了锦帕:“夫君,这又是怎么了。”
“生意出了点问题,前几天的货被衙门扣下了。”
“衙门,怎么可能?!”
衙门平日是不插手他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的,而且只要送够了钱,很多事情对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乌金宝的亲小姨,就是嫁给了县官做夫人。这县官,虽然官位不大,可宫里有贵人罩着,勉强能算得上皇亲国戚,便是知府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这也是乌家为什么明明这么有钱,大本营还是窝在这一处的缘故。
“我也是才知道,咱们城里的县官换了一个。”
本来如果是正常的调任,他们也能知道风声,可是偏偏不是。县老爷上面的贵人惹了祸事,自己自身难保,对方顺蔓摸瓜,一路追查下来,牵连的人全部蹲了大牢。
捉贼拿赃,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现在他们那亲戚就在大牢里关着呢,据说过个几天,就会有钦差来押解入京城,将于秋后斩首。
屋漏偏逢连夜雨,新上任的县老爷,居然和他们乌家有私仇。
而且还不是那种随便拿点钱能够化解的私仇,说是当年现任县官的亲娘,就是因为乌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