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大早接到林司然电话就很生气,又看到这样的表情,心里都快气炸了。直到下楼去,上了林司然的车,都还是气鼓鼓。
林司然一如往日那般漠然,话也不和她多说,从一见面到回家,只略略给了她几个眼神,好像很烦很烦她一样。
林予冉也不在意,她这天上掉下来的哥哥要是什么时候对她和颜悦色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惊天怪事。
一进家门,林予冉就忍不住奔向陈丛女士,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怎么回事啊妈,不是跟你说好了这周不回家,怎么又让哥来接我……”
陈丛没接话,先看了看缓缓从门口进来的林司然,笑了笑,这才拉着林予冉进了她的闺房。
林予冉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被妈妈拽到自己房间来,才回过味来,这是有什么话不能让林司然听到,要躲起来才能说?
还没开口问,陈丛女士就倒豆子般抢先出声:“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在客厅看到一份文件,竟然是关于公司股份的,你那个死鬼后爹,平常看起来温温厚厚的,可谁知道心眼偏到了天边去……”
顿了顿,她继续说:“他竟然把公司留给了你哥,一点点渣儿都没给你……”
林予冉听得好笑,陈丛女士是典型的南方姑娘,从小长在水乡,说话做事都温温吞吞的。平日里对财物什么的都不甚在意,反正林泽易给她的卡够刷。是街不好逛还是衣服不好买,去操心公司的事?
可现在涉及到财产划分,关系到自家女儿,她就变得斤斤计较,想方设法都要分一杯羹。
林予冉拉过妈妈的手握在手里,保养得宜,羊脂玉一般莹润。她缓缓开口,语气里多是劝慰:“妈,那些本来就应该是哥哥的,我又不是他亲女儿,爸偏心他亲儿子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也不贪图那些……”
顿了顿,她抬头看向陈丛的表情,皱成一团,似乎不认同她的话。
“妈,总之之后哥也不会亏待咱们的,咱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可护女心切的母亲怎能忍受自己女儿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陈丛望着自己面前笑得一脸温软,还反过来开解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越发觉得自家女儿受了委屈。
一起身,掷地有声地给林予冉撂下一句话:“不行,你得赶紧搬回来住,多在你爸面前露露面,就不信他不心软!”
说完便扭腰出了门。
“……”
苍天饶过谁?
——
林司然看到自己这个继母急切地拉着自己女儿进了房间,忍不住笑了笑,分明是有什么话不愿意让自己听见,躲着去说罢了。
他挑了挑眉,没在意,径直进了自己房间。走到床边,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份文件,又勾起了唇。
他早上刚刚刻意装作将这份文件落在客厅,故意让他这继母看到。谁知她心急得很,还没过几分钟,就急吼吼地让自己去学校接她的宝贝女儿,完全顾不上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她那懒虫女儿估计还没睡醒呢。
说是想她了,一天不回来都想得慌。这理由找得倒是高明,正符合实际。
所以说女人啊,才是最冲动又没头脑的物种,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猎人的饵。
林司然抬头望向门口,隔着这扇门的对面,不知道此时会有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