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
见娇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跳,待定睛看清楚,这才发现竟是长生。眼看着他泣不成声,她心底就有些慌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脑海里飘过。
“我母亲她走了……她没有等我的药,她用一根绳子……她……”长生哽咽道。
见娇自小被花独鹤富养着,没有经历过伤痛和绝望,也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生平最难受的事情就是从苏州远嫁到京城。
她看着长生哭到浑身发抖的模样,心底便一阵阵生疼。忙叫春兰取了二十俩银子,又找了走云来去帮他料理他母亲的后事。交代了等后事办完,带长生一起回府来的事情。
长生感激涕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见娇忙将他扶起,心底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儿。
寒风从脖子底呼啸着涌进胸口,她站在风口想了想,待长生与走云一同离去,又重新登上了马车。
“夫人,天都黑了,怎么一回来就又要出去?”春兰不解地问道。
“去南山书院!”见娇道。
“夫人想夫君了?”
见娇勉强笑笑,马车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行走,她的心却失落到了极点。长生的事情给她心底带来了极大的触动,她也想花独鹤与邵荷华了,可是在这偌大的京城,这样的思念她不知道该和谁说。
她想了想,她要见周守慎,对!迫不及待地要见到他,踢一踢他的脚踝,臭骂他一下,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她这会子肯定还陪在花独鹤身边呢!
她有些烦躁地揪了揪手帕,像个想要邀功的小孩子般,又想告诉他,她今儿戏弄了萧青那个王八蛋!
彼时周守慎正从南山书院出来,梅老亲自送他到门外。
“老师请回,明儿学生再来!”周守慎恭恭敬敬地对梅老行礼。
“明儿晚半柱香我都不依!”梅老笑盈盈道。
“当然!”周守慎爽朗应答,直到梅老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他才轻轻喘了口气儿。
一盘棋下一天,一盘棋搞定一个好先生,他想值了!他开心可以回去在见娇面前好好地夸耀一番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娇娇终于可以放宽心,不用总愁眉苦脸地替他操心前程了!
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啦!
周守慎上了车,催着走云快马加鞭往回赶,他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他的娇娇了!
街道两端各传来一声鞭子声,马车头上挂着的“福园”二字越来越近。
“哎!那不是我们的车吗?”走云远远地看着,连忙收了马缰。
周守慎闻言忙打开车帘往外瞧,心中顿时大喜,“我就说她心里肯定是有我的!”
“爷!矜持点!”走云笑道,又定睛看向驾车的赖大,“哎?这不是我们的人啦?”
说罢,长鞭子一甩,驾车横在街道上,将几欲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赖大拦了下来。
“小公爷!”
见娇瞧着马车停了,立马打开帘子往外看,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对面马车上同样探出脑袋来看她的周守慎。
街市空寂,只一排溜门头上的灯笼在发着幽暗而朦胧的灯光。天空中一颗星星都没有,耳边满满地全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可是跟前的人,却似朗朗明月,洒下了一地清晖,照亮了所有晦涩的夜空。
见娇心底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了一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