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天寒地冻,积雪末过脚踝,车辆在街市上缓慢前行,路边商铺前更有调皮的孩子堆了各色的小雪人,远远看去既滑稽搞笑,又平添了许多年关喜庆。
与朱雀街的高冷不同,马车刚拐过西市大街,喧闹气息扑面而来,街面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街市上人来人往。
见娇默默暗叹一声,周守慎果然有眼光有智慧。她在心底暗暗惊奇,他这样一个在高门大户里长大的公子哥儿,竟然会对市井百姓的生活如此熟悉!
她想,周守慎果然像极了书柜里那本厚厚的天象书,越读越有意思,越读也越有兴趣往下读。
马车在新铺子前停下,新铺子里人进人出。见娇从车上下来,正在搬布匹的曹青山看着她打了个愣,一头撞到了门板上。春兰瞧着他那笨拙的样子,低头捂嘴偷笑。
“夫人,你……你怎么来了?”曹青山一时羞赧,肩头扛着布卷向她二人走来,脚下步子急,布卷差点撞到见娇。
“曹掌柜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做了亏心事?害怕主子来查账?”春兰笑着指了指他肩头的布匹。
曹青山意识到自己肩上还扛着东西,原本就不算白皙的脸陡然一红,也不敢正视见娇,闷头道:“铺子里乱哄哄地还没收拾好,不知道夫人突然来,怕会怠慢了夫人!”
“自家铺子,又不是外人!”见娇瞧着他十分局促的样子,一把卷起袖子,“我与你们一道儿搬!”
“使不得!使不得!”曹青山立马将一人高的布匹从肩上滑下,用脚尖托住。
“这里这乱糟糟地,不合适,不合适!”曹青山连连拒绝,
“我说合适就合适!”见娇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她要确保明儿新铺子开张!
见娇也扛了一匹布到手里,布匹很重,春兰立马上前帮忙,主仆二人抬着布匹从他身前走过。
曹青山微微愣了愣,一把举起自己手中的布,又将她二人手里的布抢了过去,脚步飞快地进了铺子。
“大伙儿加把劲,今儿主子来一起帮咱们了,咱是爷们儿,可不能让主子累着!”曹青山吆喝一声,小厮杂役们干得更欢畅了。
其实,见娇什么时候干过这等重活儿,刚刚搬过几圈,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心道平日里看着裁布搬布是个简单活儿,真没想到待自己亲自试过才知晓这里面的不容易。
她暗叹一声,心底怜惜自家伙计,便打发了春兰去多买点肉食犒劳大家。稍作歇息后,咬咬牙又抱起一卷布到怀里。
曹青山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
见娇瞥他一眼,与他打趣儿,“我没有那么娇气!”
“我知道!”曹青山一如既往地闷头回一句。
“知道还不信我的实力!”
见娇在倒下去的时候想,大话绝对不能说得过早!
什么是现世报?那就是她刚刚想装出一副大女主模样时,她华丽丽崴脚了!
身子后倾,手里的布匹飞了出去,虽没有惊叫,但低低地倒吸凉气的声音还是很丢脸地从嗓子底钻了出来。
“小心!”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曹青山的身影从她面前一闪而过,而后一双大手非常及时地托住了她的腰。
见娇呆呆地看向曹青山,惊魂未定。只见他一手抱着两卷布,一手托着她的腰,一脸担忧。
“我没事!”除了与周守慎外,见娇还没有与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