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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部分 (第1/2页)
那天凌晨,苏泽一个人出了门。柔软的绒毯轻轻罩在我的身上,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并不觉得冷。 我浑身都是斑驳的吻痕,腰腿被掐得青紫,穴内痛胀得发麻,火烧火燎得疼。虽然不能说后悔进行了那样一场彻底打碎重组的对话,但时机确实是不太美妙。 当我们异口同声说完那三个字,欲火狂乱地燎窜,眼泪火上浇油地点燃又一场情潮,我已经累得几乎无法动弹,苏泽便抱我上床,在臀下垫了枕头,抬起我的大腿,不等身体涌出更多湿润,便俯身深深顶入。 这一刻我们不是在做爱,而是结合。 滚烫的性器顶开干涩穴口在甬道胀硬撑满,我的灵魂也撕开一道口子将苏泽填进来,我从未有这样清晰而深刻地认识到我们是一体的,单向的箭头紧紧地扭合缠绕在一起,哪怕举起钳子再度掰开分离,也会留下不可复原的弯曲形态。 碎掉的过去并没有被我们舍弃,尖锐的残片扎进表皮,重新刻回血肉里。 爱涨得太满,恨意也随之腾起,苏泽凶狠地吮吸裸露的肌肤,我的牙也深深嵌进他的皮层。肉刃是插进身体的尖刀,深穴是吞噬他的黑洞,缺少润滑的空间摩擦起了火,每一下都是尖锐的痛。 我太痛了,指甲掐挠他的脊背,抹出鲜血淋漓的痕,印在纯色的床单上道道斑驳。 并非快感,太阳穴突突地阵痛,我流着泪问苏泽为什么我们要开始做恨。 他眼眶飞红,仿佛除了进入我的身体已经走投无路,我又有何处可退呢。 没有,没有,“因为爱太多了”。他答。 多得惊人,让人心生惶恐,身体触发了防御机制,要用相反的情绪筑堤阻拦爱洪。 我们依然没变过。 他低下头,唯有唇与唇互相轻柔地安抚。 彼此的身体都已干涸得一滴不剩,苏泽也力竭地趴在我身侧。脸上做不出多余的表情,只是对视着,缓缓蠕动嘴唇。 “等一会、乐乐,”他喘着气,“一会我就出去,回来给你洗澡上药。” “笨蛋,”我说,“哥哥是笨蛋。” “是笨蛋,你也喜欢。乐乐也是笨蛋。” “真不愧是兄妹,简直太般配了。” “嗯,太般配了,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 我红了眼,泪又刷刷地落下来。 我们之间从不发誓,很少承诺,不期待,不背负。 “嗯,一辈子。”我说。 “笨蛋。”他撑着胳膊,凑过来舔我的泪。 好害怕,这过量的爱,好害怕,终有一日会干涸。 我们抱着这样的恐惧直到现在。 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那就只能一辈子不分开。 …… “一个人行吗。”他穿好衣服,拇指蹭了蹭我的脸蛋。 其实我也想让他背我去,但我们都伤痕斑斑,贴在一起太痛了。 不是这个理由……哥也太累了。 不看到苏泽如此疲惫的神情,我都快忘了很多“理所当然”是哥在付出。打扫、清洁、善后,我自然地被他照顾。 我又生出无以为报感,我扯着他的衣角,忽然问出那个问题,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我真的会问。 “哥,为什么爱我?” 他说会准备好答案。 他把手腕送到我的嘴边:“乐乐,咬我。” 红色的血淌出来。 “还有吗?”我仰头。既然问了,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顺着我的脸慢慢往下,手掌抚摸过每一寸肌肤,他说:“都是我的。” “血是我的,肉是我的。里面是我的,外面是我的。” “你是我的一部分。” 他眼神平静,看起来不会吃了我。 因为吃下去的东西,并不会全部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我姑且满意地舔舔唇:“你赶快回来啊。” …… 那天晚上,我其实没能睡着。 窗帘将本就浓重的夜色笼罩起更死寂的黑,我睁着眼望向天花板,灰得一片虚无。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想问的事,但我并不是很想追究。 爱总交织着恨,我们以前吵过很多架,原因不外乎如此。 哥说,很爽。 伤害我很爽。看我痛苦地爱他,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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