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秋桂子_分卷阅读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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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4 (第2/2页)

黑,便不敢破,热了两日,也便死了。只便三个小儿,师勇只崴了脚,敷了些通经活络的外药便好了。小蛇却是重的,来时高热不退,不省人事,后又咳喘咯痰,吃喝不得,柳官人以为他不治了,针刺艾灸汤药一发齐上,情知竟好了。再有个小儿,才只三四岁,亦是染了疫病,吃喝不得,每日只是吐泻,皮干眼凹,施针便哭闹,却一日比一日渐微,亦只两三日便死了。

    病得重的好的亦不在少数,李庄打渔的李顺来时亦是水泻,吃了几剂药,却好了。师勇堂兄肖琳来时亦叫树枝穿了小腿肉,深深一个透明窟窿,来时亦是发毒热甚,幸而来得早,柳官人使个匕首刮肉放血,撒了金疮药,加服败毒重药数日。不然,便要如那折了腿脚的,毒漫身亡。

    小蛇起身之时,间铺躺了个婆子,春香道是他们来后一二日,柳官人自山下背来的。那婆子摔折了腿脚,又受了寒,每日只是咳喘。柳官人使石膏替伊接续了断腿,托春香伏侍他吃喝拉撒,那婆子初起只是拒药不吃,说行将就木之人,休白费了官人药材。官人仍是每日摸脉煎药,好言相劝,伊推脱不得,只便吃了,也不见好。第八日守夜的六福哥不见婆婆,四处搜寻,见在庙后一株桂树上,悬一条麻绳自尽了。

    柳官人葬了婆婆,在坟前站了一昼一宵。众人劝只是不听。亦不开言。次日卯时下山去,日影西斜时照旧扁担儿挑回一袋药,一袋米。

    师勇道,柳官人来时衣锦佩玉,银带丝履,这几日却换作葛衣芒鞋,定是将衣裳当了。

    春香道,定城县外发了水,光州知州非但不报,亦不让灾民入城,凡衣衫褴褛的,一发不许入城。谈何赈济!七里岗饥民已然聚众劫粮,却叫官兵捉去杖责刺配——倘不是柳官人在此,料他们早是饿殍了。

    时值七月,立秋刚过,不到处暑,水过后仍是残暑。那日柳官人照旧去定城,李顺哥,六福哥,王二哥几个道倘要在此长住,恐柳官人吃不消,日前他们多已无恙,不妨去山下讨些种子来种菜,平日也可伐些无主的野柴,打些獐儿兔儿雉儿,采些熟果儿到山下换些粮食。

    这几日便是每日柳官人挑米回山,那几个体健的后生打回些野味,叫他们几个小的同春香去采野菜,归来便起炉造饭,倒也不曾饿得。

    那水发得也不甚广,下了旬日雨,也只他们几十个低洼的庄上遭了水,不曾漫到县里,就入淮水里流去了。

    那日生火时,春香嘴闲不过,凑近来细声问小蛇道:“你家官人甚么营生?却在此淹留?”

    小蛇便觉蹊跷,道:“那个是俺家官人?”

    春香讶异道:“你便不是柳官人家童子?你那日分明随他来的。”

    小蛇摇头道:“俺原不识得官人。”

    师勇道:“嫂嫂糊涂了,俺不道大郎是张湾上的?单辨口音也识得。俺昨日随柳官人入光州,听得好似他是建州人氏,家中自经纪生药铺子,今番原是途经光州返家,却教这水担各了。”

    春香道:“这药材莫不是他家财货?”

    师勇怒道:“真个是官人他家财货倒也罢了。何须到城中求爷爷告奶奶,抵当了衣裳什器?定城城南药铺那腌臜泼才,还道甚念在常年生意往来,贱卖了他家的药材——也不量他那半间药铺遮莫才直得官人那只独山芙蓉玉观音!”

    春香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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