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 (第1/2页)

    

永遠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後輕柔的覆在臉頰。

    朦朧的臉龐逐漸清晰，指尖上的他不是印象中的模樣。

    激烈的性事蒸發了不少的酒精，殘留下的高潮餘韻支撐著僅剩不多的迷離。

    手被溫柔的覆住，吻在掌心裡，宋寒悅感覺到自己被緊緊地抱住，像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物品。

    可終究是只一場幻像，夢醒了，人總是要面對現實。

    她閉上了眼睛，雙唇動了動，內心的話蹦了出來，「不是你，我知道」

    含糊的聲音讓人小到讓人以為是錯覺。

    「不開心？」，陸凡插了一塊蘋果，貼心地遞到懷中面無表情的女人嘴邊。

    她本來就待人冷淡，但很明顯的，她今天很不對勁。除了在床上比之前熱情之外，下了床後連個調情的玩笑也不笑一下。

    宋寒悅也不回他，咬了一口蘋果，甜味隨著牙齒的碾壓咬碎散發出來，最後都成了碎渣吞進肚裡。

    大概就像她的愛情吧，甜甜的，在口中留香，沒來得及回味就先全都變成了渣，還得認命地往肚子裡吞。

    這是好是壞呢？

    許久，她忽然問他，「你的夢想是什麼？」

    「讓妳開心？」

    宋寒悅無語地瞥他一眼，卻看見他正笑著看她，小小的酒窩特別迷人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笑容就是能電到她，儘管他眼底一點笑意也沒有。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夢想和你愛的人之間做出選擇，你會選哪一樣？」，她語氣淡淡地問，也不在乎他的夢想是什麼。

    「首先我得先有愛人」，陸凡正經八百地說，手掌親暱地撫平她的短髮，察覺到她避了開，又移到了她的肩頭。

    「那假如有了愛人呢？」，她繼續問，像個孩子般地在他腿上躺下，由下往上凝望他。

    假如，陸凡最討厭假設問題，但還是回答她，「那麼她會是支持我追求夢想的人」

    支持...宋寒悅是支持杜承睿的。

    看過他的設計以後，她知道他是個極有天賦的人，每個女孩都會想要那樣一件漂亮的衣服，他的才華不該被埋沒，就像一顆原石，需要打磨，而那時只有她發現他所發出的光芒，後來看到他開始展露頭角時她是真心開心，可是為什麼支持他，她就得付出這麼久的煎熬和等待，也不懂明明沒有分手，怎麼兩個人熬著等著，然後就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若有一天因為追求夢想，必須離開很久很久，你會怎麼選擇？」

    這一次陸凡想了小一會，「分手」

    「為什麼？」

    「我有我的追求，她也該有她的人生，不該浪費」

    很瀟灑的說法，又有足夠的說服力，可就像一把利刃，直插入人心，也不怕對方傷心。

    宋寒悅沉思片刻，眼神中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疑惑，「說不定她會是你的永遠，一旦放手，你也就錯過了永遠」

    他笑了一下，「什麼是永遠」

    這一問，宋寒悅有些發愣。

    什麼是永遠，永遠不就是永遠在一起嗎？可是真的有永遠嗎？又有誰能保證這個永遠？

    她無力地笑了笑，聽起來浪漫的話，再甜，裡面參雜的懷疑也不會太少。

    「我錯過的東西太多了，但如果是妳的，就會再次回來」，陸凡接著說，表情看起來有些遺憾，語氣卻是笑著的。

    像是等了許久的一束陽光，稍稍一個不注意，它就稍縱即逝，想再有那樣的光線進來就必須再花很長的時間等待，也可能不會。

    「其實，說到底就是愛不夠吧」，這一個認知讓宋寒悅感到一陣難受，她蜷縮起身體，把頭埋進他的腹部，枕著他穿上的內褲，裡面藏著軟軟的陰莖，那裡有種沐浴乳的香，聞起來很舒服。

    愛嗎？陸凡無聲的笑了笑。

    時間安靜的流逝，良久，躺到昏昏欲睡的宋寒悅感覺到枕頭越來越硬，頰邊的熱度直直地往上，悶聲罵了一句，「你們男人都是自私的下半身動物」

    陸凡低聲笑了起來，用正在發硬的陰莖蹭了蹭，「在我看來，妳們女人的自私完全不輸男人」

    一個自私的想去追夢，一個自私的想要對方留下，說到底，都只是想要自己好罷了。

    永遠這個詞，用在自私上才是剛剛好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