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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了。”

    “装修？”李熠龙有点惊讶，“什么时候？”

    “十一前后，我爸说已经找好临时住房了，就在以前那片老营房，还记得吧，北墙下头那排。”

    “不会吧。”李熠龙笑了，“那片房子还在呢？”

    “就剩一排了，别的都拆了。”

    “还能住人？”

    “能啊，就是老点儿，可还挺干净的，基本上这些年谁家装修谁家就临时住一下儿。”

    “是吗……也对，我走的那会儿，还不流行装修呢。”李熠龙的话说得平和而随意，但左宁宇却有几分感叹。这个男人，离开这座城市快二十年了。实实在在毫不掺假的二十年呐……多少当年的孩子已经为人父母，多少当年的男女已是大爷大妈，北京在这二十年里变化有多大，他的眼里，心里，北京还是那个北京吗？

    “你觉得，回来习惯吗？”他问。

    “还行吧。虽说大城市各有特色，但无外乎都是钢筋水泥的丛林。变化嘛，是真大，我从回来开始算，感叹了差不多半个月。”

    “真的？”左宁宇忍不住笑出来，“我还以为你特淡定呢。”

    “脸上倒是挺淡定的。”李熠龙挑了一下眉梢。

    “心里头翻江倒海了吧？”

    “也没那么严重。”一贯用低沉的声音和平缓的语调说着时常可以吓人一跳言辞的男人这次又没有放过左宁宇，“不过……看见你的时候，是翻江倒海了。”

    话音落下，他侧脸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却只看到了那家伙扭到更旁边去的脸。真想给他一句“做都做过了，还羞个什么！”但又怕那样的话，会被要求马上停车放他下去。衡量了一下，李熠龙还是决定先保持沉默。

    两人到了花卉城之后，气氛渐渐松弛下来，选老师办公室用的大型绿植，选摆在楼道窗台上用的小型盆栽，都货比三家最终圈定了几户商品齐全价格低廉而且免费送货的商铺之后，李熠龙要了每家店的名片，而后便叫上已经买好兰花营养液，正在旁边看榕树盆景的左宁宇，准备离开。

    “就买一瓶？”他低头问。

    “嗯，买多了也没什么意义。我爸养的兰花不多。”

    “还有别的花？”

    “有啊……满满一阳台呢。说起来我都头疼，这么多花儿就够搬一阵儿的。”

    “只好你和你儿子来了。”

    “是啊，也没别人了。”

    “……有啊。”

    “谁？”

    “我。”

    “你？”

    “不行吗？”

    “不是……等会儿，你是说，我们家搬家的时候你要帮忙？”左宁宇有点讶异，说实话这真的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事儿。包括最开始他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也只是在聊天而已，李熠龙根本没在他的帮忙人选里。

    “帮个忙，也是理所当然吧。”

    是，听你的语气是真够理所当然的。

    “可，好像倒也没什么需要麻烦你的……”

    “总会有。搬家也好，装修也罢。”这句话比刚才的那句更要自然，李熠龙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间抬起手来，抚了一下左宁宇的腰，“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叫我。”

    掌心的热度传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