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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词毫不回避，不等遆音说完，她就接了一句。

    遆音继续道：“在梦里，我与言词成亲……”

    “也是我。”殷言词语气明显柔和。

    遆音眸子里露出浅浅的笑意，伸出一只手来：“我就知道是你，言词。”

    殷言词避过了那只骨节分明又修长好看的手，她后退一步薄唇微启：“上神为什么不说我还有一个身份。灵界凤凰族公主，丹穴山主人，凤歌。”

    遆音手微顿，看着殷言词，眼里情绪复杂万千。

    殷言词勾唇一笑：“我恢复记忆了。”

    遆音闭上眼，轻叹一声。殷言词继续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切，天界屠我灵界，帝鸿害我亲人。而你，六界鼎鼎大名的遆音上神，杀了我兄长。”

    殷言词眸子微缩，心里某个地方被扯疼。她看着遆音那张悲悯又清冷的面孔，突然有些反感起来。

    “上神不是曾经问过我可知自己的宿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殷言词的宿命，就是毁了天界，杀了你。”

    一句“杀了你”，说的决绝无情，遆音心底猛地钝痛，伸出去的手也缓缓收了回来。

    “对不起！”

    当年误杀殷言词兄长，他也愧疚不已。但那兄长神魂俱灭，即便他为上神，也无能为力。

    这是他欠殷言词的，他不辩解。

    听着遆音道歉，殷言词突然红了眼眶。

    她看着遆音冷笑：“对不起有用吗？刽子手杀了人再说句对不起，那些人还能再活过来吗？遆音，你也经历过族人被杀之痛，你告诉我，对不起有用吗？”

    遆音听着，眼前突然出现村子着了大火，那些安楚士兵对着村民屠杀的画面。

    那其实不是他的梦，而是他曾经在凡间经历过的一切。

    第26章 搞死上神大人的可能性（25）

    他也曾经历过绝望经历过仇恨，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他成神已经几万年，甚至日子都数不清了。可那些在凡间的记忆，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

    没有人知道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更没有明白孤寂是何物。他一次又一次的体会着那些绝望和疼痛，到最后麻木之时，有个女子却突然闯了进来。

    她聪明狡黠，她可爱伶俐，她温暖却又清冷。她就像山间的一缕风，稍不经意，就会消失不见。

    他知道自己是在梦境里，他也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他仍旧沉浸了进去，甚至爱上那女子，娶了她。

    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甚至那梦境永不再醒。但没想到，她仍是突然消失了，消失在梦境里。

    他第一次提前停止了闭关，反而有些痴狂的去了凡界去寻她。

    这世间到处都没有她的足迹，他郁郁而回，就当只是一个梦。可是，在他失望之时，他却又在姑南山碰见她了。

    他遗憾、悔恨自己没有认出她来，反而赐予她一身伤痕。

    听到帝俊要追杀她，他第一次觉得，天界就不该存在。

    他爱她，想宠着她护着她，即便她要做任何大逆不道的事，他都想站在她身后默默护着她。

    当心怀天下苍生的上神久了，他也想简简单单的做一次自己的凡人，可以爱可以恨的凡人。

    遆音望着殷言词，脑中闪过太多太多的思绪。他神情渐渐柔和，眼里尽是温柔的看着殷言词：“我知道欠你太多，所以，言词，我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