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却听郎君冷冷道,“你瞧着我。”
“奴婢不敢。”
桓猊捏了捏她脸上的肉,美人只好大胆子抬眼,正撞进一双眼波无痕的眼,眉梢泛红,饮了些酒薄唇嫣红,亢龙桓氏子弟素来有俊俏风流之称,其中当属桓大都督与凤凰郎尤甚,美人脸红了红,娇声道:“时候不早,都督可要安置了?”
美人被刚才那一下鼓励到了,纤手往桓猊腰间抚去,要解他的腰带。
手腕倏地一紧,桓猊捏着她的手,冷冷审视她,上前一步逼近她,泛红的眉梢间,却无半分暧昧之色,“你觉得你美么?”
呃?美人没琢磨过来,“都督……”
桓猊粗暴打断,“以为长得美,就能勾住我?”
“奴婢绝无此意。”美人花容失色,“奴婢,奴婢真没有这个意思啊,都督,您,您认错人了。”
谁知桓猊脸色更差,狭眼微眯,忽地低喝一声,“撒谎!”
他将美人扔到床上,随即欺身而上,语气冷若冰霜,“岂是叫你这般轻易蒙骗过去!”
美人不敢为自己辩驳,知道只会惹得他怒气越重,心下惊惧又委屈,仍不知触到他哪里的逆鳞。
明明都督进屋前还同她喂食打俏,进了这扇门,就变了张脸,犹如活煞神,瞧得她胆战心惊,也不晓得挣脱反抗,一味怯怯哭着。
忽然身上一轻,冷煞的郎君从她身上起来。
大冠挽着乌发,面容绯红,醉酒般的染上眉梢,桓猊嗤嗤笑了,微微摩挲虎口上难看的缺口,“为难你做什么,一个丫头,下去吧。”?
美人连爬带滚了出去。
灭了烛火,桓猊正欲安置,大手探入锦被,倏地眼神厉起来,将里头藏的人儿一把拽出来,寒声道:“谁派你来的!”?
近日这天气越发无常,一会阴一会晴,昨儿烈日高照,今夜又下起了雨。
夜里下起了雨,带着丝丝凉意,何家宅子精巧,廊外一路种满荼蘼花。
正值花期,枝头上结满一朵朵素色的花朵,夜色下望去,拂开了灯火,犹如千万树香雪。
从宴席上离开后,回院中,桓琨解开披风交给阿虎,看到家仆关上门闩,就道:“待会还有贵客,门无需关上。”
阿虎抖落披风上的雪白落花,跟在桓琨进了屋,婢女早已备上热茶姜汤,桓琨冒了雨,一碗姜汤喝下去,脸上多了丝血气,他双手拢着滚烫的茶杯,问道:“精神可有好些?”?
桓琨虽未指名道姓,阿虎却已了然,当下道:“郎君赴宴后,小娘子醒来过一次,吃了些蔬食,这会又睡下了。”又问,“可要叫小娘子起来问话?”?
桓琨说不必了,眉间却缓缓舒展开来,阿虎道:“郎君不叫家仆插栓,可是待会大郎要来,若是让他见了小娘子,郎君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人既然让我带回来,有我护着,他顾着我的颜面,不会做无用功,”危机伏在沉沉的黑夜中,桓琨安之若素,“不过人总是要见一面。”
他这趟来庐江会惊动各方,也叫长兄猜忌,也就破釜沉舟,索性将人直接带回,有他护着,长兄也无可奈何。
说起他这趟庐江之行,并不像外界所说见长兄迟迟不进京,担忧前来。
也并非为周家之事。
几日前在建康时,底下人呈交上来一块佛像玉坠,观音莲纹,建康李家的手艺,从庐江一个犯事的年轻妓子手里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