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独属于做了母亲的爱意。
她忽然在这一刻真的很想有个孩子。
和柏彦的孩子。
这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再想下去,她还是不得不承认——
她想看看他做爸爸的样子,不知道是宠溺的,还是威严的。
想看他如何教育自己的宝宝,不许吃冷饮,不许碰脏东西,要好好睡觉,好好读书。
想看他变老,看他不再像现在这么帅,头发变白以后,不再能帅得总是能牢牢锁住所有女人目光的样子。
然后,再看看那时候,他在她心里,是不是还是跟现在一样好看。
她真的很想。
这么想着,她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他,站在那里,按他说好的那样等着她。
孔翎走近,柏彦展臂,给了她一个满怀的拥抱。
她在他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也就没问了。
只是吻了吻她的头发,极尽温柔地笑起来,“那家云南菜的位子订好了,我带你去喝松茸汤。”
他低头,像哄小孩子一样,问她,“好不好,雀雀?”
孔翎闭上眼,埋头在他怀里,像是躲在一个无风无雨,可以肆意妄为的堡垒里,乖巧地点点头,鼻音软糯地应他——
“嗯。”
***
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越是和柏彦这样温柔缱绻,深情不渝,就越令易遂无法忍受。
他无法忍受在自己为了她和解旭宸拼上全部身家,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她却根本不在意他,转头就和另一个男人坠入爱河、出双入对。
她不会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的。
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赌上他整个后半辈子,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孔翎丝毫没在意过易遂。
孔翎真的冷血。
她的冷情让他觉得心寒,她对别人的多情又让他觉得可笑。
这样一个女人,曾在他身边百般娇媚温存的女人,转头将他留在枪林弹雨里的时候甚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头也不回。
难道换一个人,她就能真心陪伴,不离不弃了么?
原来他才是那出独角戏里的傻子,一直将全部她被别人抢占、觊觎的怒火都发泄在解家那新上位的小公子身上,可其实——
他的枪口,根本就指错了人。
他坐在森林一般的高楼巅峰冷笑。
不会的,孔翎。
易遂食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
你不会永yuan爱着什么人,也不会永yuan甘于在一段wen定的关系里沦为平庸。
你只配看着我是如何一点点,帮你认清你自己,帮你认清你要的爱,你所谓的爱,是多么飘渺、可笑。
且不堪一击。
9月9号,听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