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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

    ……

    苏茹和沈静远举办婚礼的时候，穿的是当初沈蔷买下的那套婚纱。

    看着他们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沈蔷笑着笑着，就掉下了眼泪。

    当初为了沈静远，即使知道这个世界是梦境，她也毅然留了下来。

    如今看着他遇见心爱之人，即将与她共度一生，沈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缺了角的圆，突然间就圆满了。

    “沈蔷，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李嫣然问道。

    “不回去了，就在这里挺好的。”沈蔷想了想，接着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常常在想，梦境往往是一重套着一重的，你希望我醒来，可是醒来何尝又不是回到上一层的梦境？”

    李嫣然一愣，随即轻笑：“怎么会呢……”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有多少真实，恐怕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沈蔷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便是真的，”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李嫣然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释然：“待我在死了，总会在现实世界中醒来，哪怕是梦中梦，一次次过完人生，总有醒来的时间。”

    “那就慢慢过吧……”

    反正梦境中的十年二十年，或许不过是现实世界的一瞬间。

    ……

    沈蔷的寿命并不长。

    在苏茹的孩子才满三岁的时候，她突然昏迷，长睡不醒。

    临死前，她好像看见了斯宾塞的脸。

    他好像在说：“亲爱的，欢迎回来。”

    ……

    下午三点，医院。

    一间病房的仪器突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叫声，数个医护人员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有着亚麻色短发的年轻医生。

    “急救！”

    在一番折腾之后，仪器上的数据突然恢复了平稳。

    医生们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其中一个人拍了拍亚麻色头发医生的肩膀，语气诚恳：“她会醒来的。”

    “是的，她会醒来的。”年轻医生坚定不移的说道。

    众人陆陆续续退了出去。隐约可以听见他们在门外的议论声。

    “阿伯格诺的教授的妻子已经昏迷快三年了，真的能醒过来吗？”

    “教授一直没有放弃对大脑的研究，说不定哪天就醒来了吧。”

    “听说教授的妻子是Ｍ大化学系和计算机系的博士对吗？我上次看电影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华国演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是比教授还要天才的一个女性，成为学校教授的时间比阿伯格诺教授还要年轻，只不过她后来选择当一名演员……我推荐你去看这部电影，是她的经典之作……”

    医生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被称作阿伯格诺教授的男子握起了床上妻子的手，轻轻地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芙洛拉，你一定要快点醒来。”

    他低着头，将额头放在了她的手心，所以没能够看到床上的人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

    “斯宾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