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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灰暗光线里，只余下挺直的鼻梁披着白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更别提他的表情。

    季节不动作，于是我也不动作，便相望着无言。

    “你不问我听见了什么吗？”季节眼睛垂着，并不看我，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我。

    “不问。”我出声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着，清了清喉咙，又说道：“但我要谴责你听墙角的行为。”

    “钟杭弋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了？”他听得我的话抬了头，眼带笑意地问我，头顶灯光给他眼睛上了高亮，显得尤为清俊。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撇过头去辩白道：“我说话一直这样，你没发现而已。”

    “是吗？”他不做置评，转身朝走廊那头的宿舍走去：“回宿舍吧，外头好凉。”

    我亦步亦趋地跟到他后头，踩着他的影子走着。

    他换了一件松垮垮的背心，白皙精壮的手臂露在外面，背上瘦而不柴，可以透过不绵密的布料窥见他的蝴蝶骨，后脑上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我提醒了他一句，就见他伸手抚平了。

    季节细白的手指穿过他墨黑的发，稍稍理顺了，侧过脸来问我：“现在呢？”

    “好多了。”其实没有好多少，发尾仍翘着，但我实在不敢再去看他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俊俏的男孩子啊。

    可惜我现在是男儿身，我一定要忍住，不能再被人以为是gay了。

    想着我不再去看季节的背影，只低头踩着他的影子前行，这条路变得莫名的长，直到走廊尽头我才发现已经过了我们的宿舍。

    恍然抬头，只见季节站在大开的窗前，晚风吹得他衣摆猎猎，他插着口袋笑着看我，清越声音被春风吹送到我耳边：“我有话要问你呢，程嘉广。”

    18 < 我上，我自己(Luia)｜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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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第二天早上是在校外的房子里醒过来的。

    钟杭弋在我旁边呼呼睡着，姿势很不雅观，甚至霸占了大半床位。

    昨天夜里季节仿佛看透一切的神色群我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慌，看到身边的钟杭弋睡得安稳便心下越发不平。

    伸手推了钟杭弋两下，把他摇得半醒，嘟囔着不知道在言语什么，半睁着眼睛看我。

    “快点起来跑步了。”我凑近了他说道，下一秒见到他睁大的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声音里仍带着困意，便朦朦胧胧的。

    “昨天晚上，那个时候你已经睡了。”

    “你过来干嘛，不和季节打游戏吗？”

    “不打，我太菜了。”想到季节，我又和钟杭弋说道：“昨天季节叫我程嘉广，他已经发现我们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你是程嘉广？”钟杭弋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他都直接叫我程嘉广了。”我给他复述昨晚季节的话，压低了声音学着季节的声线，说：“我有话要问你呢，程嘉广。”

    “那你怎么回他的。”钟杭弋的声音变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