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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右 (第2/3页)
小相公,待空闲了再亲自向诸位赔罪。
且不论众人如何想,许嵘轻易不将矛盾摆在人前,只不声不响给县令埋个软刀子。
说起来唐家的势力虽不如姚家,但也是疏忽不得的人家。
照理,这唐家到四水城的第一顿饭是务必要出席的。
许嵘使了心眼,他与县令不睦,便将京都唐家来人的消息瞒下,叫人传话不传个分明,有意叫县令以为是府衙那头的唐家。
许嵘心下得意,自谦推着唐家公子坐了上方。
两方都对这个安排觉得满意,一轮酒喝下来,宾主尽欢。
席过了一半,小二撤下空盘,换上一轮新菜。
有作陪的官员趁这个间隙出去放水,回来时便为众人添上新的八卦。
才刚听说,姚家住的宅子闯进来一个人,闹得他家儿媳妇胎动,说是不好了。
那人见众人留了耳朵听,忙将打听得的事情细细说出。
原来,姚家与王家发生口角后,便另买一处宅院搬走。
姚家先搬离虽落了下风,却抵不过全家上下都十分看重少夫人肚里这一胎。
更何况,他家见这处宅院占地广阔,内有一座小山和活水,曲径通幽,构思精巧,比原来的宅子还好三分,便精心打扫一番后入住。
这一日傍晚,姚少夫人吃多怕积食,领着丫鬟到荷塘边散心。
七月里荷花开得鲜艳无比,荷叶清香,最能开解心里的烦闷。
才走到池塘边,就见水里冒出来好大一个黑影,吓得姚少夫人脚下一滑,瘫软在地。
一众丫鬟仆妇惊叫个不停,那黑影也受了惊,在池塘里翻来滚去,荷叶荷花倒了一片。
等家丁大着胆子拿渔网将人套住,提到岸上来看,才发现是个活人。
一桶冷水冲下去,露出淤泥下那人的脸貌,姚家人更是大惊失色。
这人乃是今上才封的贵妃之弟,周子祥。
此人在京里是出了名的纨绔,因出生乡野,顽劣不通庶务,更不通礼仪,多被人暗地里耻笑。
只不知这浪荡子怎么竟出现在姚家别院里。
贵妃在后宫如同众星捧月,姚家夫人乃是朝廷命妇,哪里晓不得还有她家弟弟这一位人物。
因此,场面竟十分诡异,无人敢叫破这男子身份。
周子祥不识得姚家的后宅家眷,见吓到身怀六甲的年轻妇人,自己也有些不自在,索性闭口不言语。
姚家人咽下火气,吩咐将男子带到客房,送上热水新衣,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人。
周子祥自得了权势,便不成被人慢怠过。
这回在京里惹出祸事,怕被自己姐姐逮住,才慌不择路跑到四水城来避暑。
不日前他从人手中买下这套宅子,见有人洒扫除尘,安置得十分精心,便不论价钱一气买下。
才入住没几日,便听闻宅院里人声鼎沸,只以为是京里追来的人。
听着动静煊赫,更忧心这回自家姐姐震怒,不敢撞她手里,携了来时的包袱躲在荷塘边的山丘中。
不料这些人竟仿佛住下了都不走,他三四日未曾得过什么像样的饮食,饿得发慌,见池塘里的鲤鱼肥美,便打算趁夜里捉一两条来烤着吃。
不意晚间此处竟有人,待回过神来,想着见到的人并不似官府中人,十分疑惑,更在房里待不住,硬要闯出去问个明白。
他自己的宅子,怎么住了这些人。
姚家人哪敢拦他,还是姚夫人颇有些果断,沉下脸来做出动气的模样。
他既不说自己的身份,想是心虚,自家又何必吃了亏还陪小心。
周子祥原见对方有七八分客气,便也待好言好语问明情况,不叫人尴尬,哪晓得对方忽然间横眉冷对起来,还要问自己罪责。
他倒不知,自家的宅子来了群陌生人,害得他这个主人被蚊虫追咬,食不果腹好一阵,怎还有脸来问罪。
越说越激动,等两边都说到这是自家的宅子,各自拿了文书来看,两家契书都有官府印信。
细细看来,倒说的都是这一处地方,只姚家是写的此地某处一间,价值两百两,周家乃是从哪里到哪里的一百亩地,价值五千两白银。
文书说得分明,姚家人气得脸色铁青,因文书是县令亲自送来,便不曾细看收拢在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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