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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哲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那个女人从孩子出生以后就没有带过，几乎完全不会做一个母亲。

    她痛苦于爱人的死亡，痛苦于自己迁怒孩子、对孩子的虐待，也痛苦于无法改变的自己，最终选择了死亡。

    可她居然连死都要那么惨烈得展现在顾怀微面前。

    才13岁的顾怀微，在家里目睹了母亲的自杀，一地的血水从母亲卧室的浴室一直蔓延到他脚下，浸红了房间的地毯，也染红了顾怀微的眼睛。

    从那一天起他失去了母亲，似乎也失去了和别人沟通感知情绪的能力。

    他无法和人正常交流，无法做出任何情感判断，面对所有人所有事似乎都无动于衷。

    那时候已经成年的顾怀哲早已不是嫉妒堂弟的少年，他开始心疼顾怀微的遭遇，想带顾怀微回家，像一个真正的哥哥那样照顾他。

    但这个提议被震怒的顾春泽驳回了。

    顾老爷子觉得许念这个儿媳和顾怀微这个孙子简直是顾家的耻辱，他不能接受顾怀微再回到顾家，甚至不想承认这个神经病的儿子是自己孙子。

    于是顾怀微被丢在了那间公寓里软禁。

    当时顾怀哲和他父亲还没有能力反抗顾春泽，只能侧面给予顾怀微一些帮助。

    他们给保姆双倍的钱让对方好好照顾顾怀微，定期去看望他，顾怀哲更是常常带着两个好朋友一起跑去找顾怀微，偷偷教他学习，带书和影碟给他看，跟他说学校和公司的事。

    尽管那时候的顾怀微已经不会笑，对所有的事都没有反应，但顾怀哲真心希望这个弟弟有一天能好起来，恢复正常。

    可他毕竟又要上学又要进公司工作，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去看顾怀微，也就不知道在最初半年之后，因为顾怀微的“不正常”和无人关注，他又变成了那个保姆的虐待对象。

    后来，顾怀微在一次虐待的反抗中打伤了那个保姆，也重伤了自己，保姆大叫着跑出去，邻居报警，两人被双双送进了医院。

    顾春泽花了大价钱把事情压下，之后就把顾怀微送进了疗养院。

    第98章 真的表白

    顾怀微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一直放空的精神似乎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隔壁顾怀哲说到哪里了呢？

    是不是季沉已经知道他是一个连母亲都不爱的人？

    有没有知道他曾经差点杀了人？

    又…有没有害怕或后悔喜欢他？

    顾怀微垂眸敛去眼底暗光，轻扯嘴角嘲弄般地闷笑了一声。

    顾怀哲把他支走，是为了不让他再面对一次旧事被挖的痛苦。

    但其实他们不知道，从他觉醒对季沉的占有欲开始，他就渐渐想起当年的事情。

    越想越多，到记忆慢慢回溯之后，他就会在不经意间陷入过去的情绪和记忆。

    最疯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回顾一遍十岁到十九岁之间的事。

    如梦魇一样，逃脱不掉。

    只有和季沉在江城的那两天，他才彻底没有想起来过。

    因为满心都想要和季沉完成最后约会的想法，他没有精力再分心去想那些事，甚至因为担心自己做得不好，在去见季沉之前，他破天荒地看了当年自己演的戏，翻着当时的剧本和人物小传，把曾用过的人设，那个传说中最受人喜欢的性格给扒出来。

    可说到底，他还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