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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

    “江灯，我想起来我要去找谁了，我要去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开始发光了……”

    江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为什么书妖会不活在书里，但他什么都没问，他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明明小姑娘是在发着光，她的魂魄却越来越弱。

    ……

    不是每一本书都能生灵智，都能生成书妖的，只有那种藏着书写者的血泪与真情的书才有可能生成书妖。

    “你写得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没有人会愿意看的！读书人就该安安心心地去考科举，当个正正经经的官老爷，你这般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小书妖睁眼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青年书生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灰色布衫，抱着书，低着头，被穿着锦袍瞪着眼的书坊老板劈头一顿骂。

    小书妖掰了掰指头，这是青年书生第一百六十八次被书坊老板拒绝了，也无怪书坊老板那么生气。

    书生不擅长考科举，却偏好写话本，常写些看起来是个无聊透顶毫无波折的故事，实则是在探索自我的内心，然书生写的话本在外人看来不是过于无聊，就是不知所云，因此书生越过越拮据，除了能偶尔帮人抄抄书写写字赚钱，书生穷得叮啷哐啷响。

    小书妖第一次见到书生的时候，书生正写着写着落了泪，泪水打湿了纸张，书生忙不迭地用还算干净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纸张，尔后仰着头，像是努力想让泪水流回去一般。

    那会儿小书妖宛若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却发自内心地亲近书生，她飞到书生的眼旁，伸了伸手，手心里就有泪水穿过，滚烫滚烫的。

    那以后小书妖就陪在书生旁边，她看着书生删删改改，有时振笔疾书，有时又挑灯夜读，有时走在路上，走着走着会突然驻足不前，拿着张白纸写写画画，有时会写着写着，潸然泪下，有时会写着写着放声大笑……

    或癫或痴，小书妖能感受到书生发自内心的对书的喜爱，小书妖也能看到书生是多么得努力。

    无论是饿肚子，还是生病，书生从来没有一天停过笔，哪怕是最穷的日子，书生没钱买纸墨，也会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默默地写着。

    小书妖看着书生写，也渐渐懂得越来越多，随着小书妖懂得越来越多，活在书生书里的小书妖，渐渐发现书变得越来越广阔，从前一抹黑的书中世界，渐渐变得明亮，小书妖在书里越来越快活，她渐渐长大，她看着书生，看着她待的世界，她想当一个人，就变成了一个小姑娘的模样。

    “是不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就算再努力也没人看见不是么？”小书妖听到书生这样说着，小书妖猛然注意到书生变得很瘦了，而身上的灰色布衫又似乎破了一点，“写完这沓纸，我就封笔……”

    那一沓纸带着书生的全部心血，书生把多年写的全部想要表达的都写进了这本书了，小书妖看着书里渐渐色彩斑斓，渐渐繁星满天，有着鸟语花香，也有着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小书妖站在书里宽大的一叶荷叶上，看着小鸟从蓝天飘过，看着不远处的青山之上绚烂的彩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雨过天晴。

    “啪嗒——”一声笔掉了，小书妖看着青年红着眼眶，捧着书，眼神里满是眷恋与期待，小书妖听见书生说：“我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