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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慈子孝】 (第6/7页)
。」 「你们啷子大个公司,扎个会哟。」 「唉,和你们一样哩,一年到头赚不到几个钱,有时候赚到也拿不到。但下 面员工要钱呀,不去讨债不行,他爸这几天头发都白啰。大过 年的,不谈这个。」 「是是,放宽心就好,大过年哩。」 …… 一路走走停停,钟星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拎东西的手臂发麻,慢慢失去知 觉,情绪也逐渐暴躁。他不明白这几分钟的路怎么就那么难走,而且还会遇到一 个接一个的村里人,大冬天的,不在家烤火打牌看电视在外面乱串个啥! 相同的寒暄,麻木的微笑,冰冷的身体,以及熟悉的谎言。 两人终于走到家,屋子是品子形砖木楼围着一块长方形院坝,中间楼是二层, 下面分别是客厅,正堂和主卧室。上面是两间卧室和一个储物间(堆谷子); 叶玉用钥匙打开正堂门,钟星星放下东西就想溜了,但叶玉早有预料,一把 丢过钥匙,「去,把门窗打开透透闷气,电闸拉上。」 无奈,钟星星依次完成老妈布置的任务,先上楼拉电闸,打开房间,再打开 其它门窗。左边楼是一层,分别为厨房和浴室,其实就是砖灶和一个装喷头的空 房间,热水器都坏了;右边楼是翻新的老房子,上木下砖,下边是放木柴和放钢 炭地,上面也是两个卧室,但基本没住人。 指使完钟星星,叶玉也没闲着,拎着水壶接自来水烧开,换上屋里的旧衣服 开始打扫卫生,扫拖擦洗,干完活想偷懒的钟星星为了孝子点也捏着鼻子参加大 扫除。 「妈,我们就住一天打扫那么细致干嘛。」 「大过年的,祖宗看着高兴。」 钟星星悄悄翻个白眼,嘟囔着,「切,封建迷信。」 大半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中间常有村人来唠嗑几句并叫去做客吃饭,叶玉也 是带着微笑一一应和。 打扫完后,看着夕阳倾颓,天色昏冥,已不适合去坟前祭拜,叶玉便带着钟 星星去走走亲戚,糖酒,烟茶,依据各人喜好搭配送出,到了饭点顺便蹭饭,饭 后又与同龄亲戚约起搓着小麻将,与长辈朋友们聊起带着滤镜的往事,钟星星则 跟随幼龄儿童放着烟花爆竹,打起赌注为喝苦茶或者弹脑瓜崩的斗地主炸金花, 因为他们没钱或者钱很少。 到了九点,老人们身乏体困已经休息,空旷的黑夜出现更多星星,残缺的月 亮也逐渐完整,十一点后,喧闹灵动的夜晚迎来钟声,大人们督促着自家小崽子 吃完锅巴粉宵夜后,便把他们赶向睡床,自己的牌局也随之消散。 约好明天在哪家做客,叶玉也带着钟星星回家,眼睛看不见手的黑夜,两人 紧挨着借助手机手电筒灯光看路,谨防雪凝地路滑,踩水,动物或者路上的粪便, 可谓是步步惊心。 冬夜雪风不仅刮在脸上,更是顺着缝隙吹到心里,冰冻住人们无畏的勇气, 钟星星走前面担心踩到不详,走后面又害怕有东西叫他名字,却又不好意思直说, 中途「如愿以偿」地一脚踩进雪堆,袜子湿了。 就这样一路忐忑回到家。 老妈去铺床,钟星星打开电炉取暖,顺便用水壶接满水烧开。水壶盖上下翻 动发出「噗噜噗噜」响声,间隙去接了一桶水,水烧开后倒入洗脚木盆,又添加 小半桶凉水泡脚,巴适得很。舒爽得闭着眼睛,身子软趴趴地瘫在垫着软垫的靠 椅上,一手搁在扶手边,一手莫名地隔着羽绒服拍着肚子。 叶玉回来时看到这一幕,张了张嘴,没说话。 「妈,我去给你暖被窝。」 钟星星说完擦干脚就溜了,他可不想再爬上爬下,关灯锁门,屋子太多也是 麻烦。 叶玉还没来得及叫他就看不到人影,只得慢悠悠地做起这麻烦事,右边小楼 4屋,左边两门,中间小楼不算睡觉4间,中途摆放两人鞋时,发现儿子的湿袜 子又拿出来拧干挂电炉边烤着,约莫差不多了才关电,关灯,没有留灯,摸黑上 楼进屋。 传统四面的架子床抵着墙角靠窗,由于省时间没搭围帐,光秃秃的棕红木料 在黯淡灯光下显得神秘幽邃。 刚才钟星星偷懒一躺上床,睡意就突然消失了,无奈一边暖床一边看着手机 里的,企图自我催眠,不料却翻到孤村深山的鬼故事,迷糊的脑瓜瞬间就精 神起来,屋内是太奶奶留下来的老式木床,窗外的树影鸦叫风鸣都让他提心吊胆, 此时望见老妈进来就是看到大救星,赶紧丢开手机翻滚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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