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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阳(1修) (第2/5页)

    帮着父母干干活,省得挨说。

    没一会儿我就到家了,我家的房子是我爷爷自己砌的,两间水泥楼座。

    可想而知那个年代,我家的条件也不错,要不是做买卖赔钱了,不至于此。

    打开灰漆大铁门,就看见我爸在小菜园子里忙活,拎着大铁水壶浇地。

    「腰不好您就好好休息吧。」

    我小跑去园子里接过水壶,这几天他腰不好,也没去干活,闲不住

    的他又想找点儿事儿干。

    父亲掸掸身上褪色的深蓝半袖上的土,有点小喘,拧着眉头疙瘩说:「又跟你张姨去老孙头那儿了。」

    「又去算啥啊?」

    我一边和父亲聊天一边浇地,在阳光下发蔫的蔬菜们,又恢复了平常翠绿的色泽。

    「能给你算啥?别人家孩子像你这么大都生孩子了,你呢?连个对象都没处过。」

    父亲脸一黑,又摆出平时的严肃模样。

    唉,老生常谈,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的观念里要这么早结婚。

    现在结个婚买车买房,往少了说不得三四十万?我呢,银行卡存款才两三万,两代代人住老平房,车也就是我爸干活用的二手面包车……我有啥资本跟人谈恋爱,说再直白一点,没钱谈什么恋爱。

    「看老孙头都多少回了,不是算我考试,就是算我前途。说我皇城虎命,我到什么也没看出啥苗头。」

    我撇撇嘴,拎水桶到井边压井打水,赶紧岔开话题。

    父亲倒是没接我话茬,点根烟,深深吸一口,默不作声。

    我也就默默地干活了,这就是我们俩的相处方式,话不多。

    老孙头是村里的风水先生,咋说呢,也算是有点本事。

    我妈去了两三回,一算我高考,二算我考编,三算我前途。

    前两回说挺准,都说能考上,给的分数范围也都如实,不过我不信这东西。

    就说我命好,我怎么也没觉得我命好……两三根烟的功夫,我活也差不多干完了,我爸踩踩地上的烟头,对我说:「我上你张叔家去。」

    「干啥啊?都没好利索呢……」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

    「好多了,也不能总待着啊。」

    我刚想等好全乎了再跟我张叔组局斗地主,就听到门口大嗓门的说话声。

    「早就该给干的活,就是拖。加紧给人干,还把腰闪了,这几天县里有人找包大活都没去上……可不说呢?」

    父亲听这话就脸酸了,气冲冲地走回屋。

    我妈身穿一件白色蝴蝶花边半袖,黑色的净版八分裤,一手拎袋子,一手接电话,跟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她就这样,聊得越嗨声音越大。

    而且能让我妈边走路边聊天,还这么嗨的人,不用说,肯定她闺蜜我王姨。

    母亲今年51了,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形象,个子不算高,烫了头染了发,面色发黄,有点胖胖的,显得皱纹少点儿,看起来和善,可风风火火,有时候脾气还不小。

    而父亲今年53了,长得倒显年轻,个子比我妈高半头,是一个木匠,平时都是去县里或省外,跟别人包大活,有一段日子是不在家的,剩下的日子就是跟妈妈在家,老两口子一直拌嘴。

    我们家的经济收入就是父亲在外包活干活,还有家里种地的收成。

    他们二老都这个岁数了,还是在干辛苦的劳累活。

    说实话就算我再滚刀肉,心里也不舒服……还是自己不争气啊。

    「诶呀,光顾着跟你唠嗑了,酱油没买……儿子,干完活没?」

    「完事儿了,还买啥不?」

    我撂下水壶,拍拍裤子上的土。

    「你再买点卫生纸吧……不说了啊,我还得紧忙着收拾呢,撂了啊。」

    我自然是骑着车子去买东西了,母亲这时叫住我:「上回给你介绍的女孩咋样?联系没?」

    「啊啊啊加了,联系了,聊得还行我走了啊……」

    避之不及,赶紧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你个小瘪犊子,让你烦我!「……阳光就跟后妈的巴掌似的,晒得你火辣辣又晕乎乎地,新铺的柏油路上冒着的蒸汽有些变形,还有股子难闻的柏油味儿。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半拉公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也是,都这时候还有谁在大地干活呢。热得乏力的我,缓缓骑上前面的小拱桥,向西眺望。公路两边是大片的玉米地,翠绿色的玉米杆成群结队,都整齐地排好方阵,好似军队集合,而且其中有几块方队,都是我家的「士兵」。

    这么热的天气已经持续一段日子了,还一直不下雨,看来这个周末要下地灌水了。

    人就是个矛盾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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