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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枝散叶这种说法, 入宫前她爹就因为这个后院妻妾无数, 入宫后她男人更过分。

    去他娘的开枝散叶, 难道没有十好几个姬妾和十好几个儿子，那些男人在外人面前就会被人编排成不举不成？你家的香火是有多金贵，要那么多儿子才能承袭下来？

    这些话也只能关上门和芳草抱怨几句了, 出去了不能乱说。太后能做的就是让人给皇后送些赏赐去，然后下懿旨申斥一番后宫里仅有的几个妃嫔，再让人把她对皇后和皇长子非常满意这件事散播出去, 好叫那些人知道, 皇后的地位不可动摇。

    做完这些，太后想着自己好几天没去见太上皇了。就算是做做样子也不能这么懈怠, 于是扶着蔓草的手出了门，前往寿安宫。

    寿安宫跟寿康宫隔着一个园子, 过去说远不远说进不进，但是可以保证寿安宫的人不会轻易窜到寿康宫来膈应太后。太后到的时候, 太上皇正一个人在暖阁里看古籍，没叫其他太妃来陪。

    来陪了也没什么用，他现在身子骨不好, 而且早就有些雄风不在了, 看着美人吃不到，还不如不看。能陪他说话的几个身边旧人也都出宫跟儿子享福去了，根本没想过进宫看他。

    想想也是凄凉。

    “太后来了？”太上皇搁下书。

    太后左右瞧了瞧：“怎么没叫人来伺候？看着怪冷清的。”

    她说的没人伺候，自然不是说宫人，而是说没有太妃在旁边红袖添香。

    说这话的太后可没安好心, 她就是故意要刺太上皇。自从当上太后，她觉得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以往在皇帝跟前她老犯蠢，如今换成她毒舌皇帝了，心情舒爽得不行。

    太上皇已经习惯了太后逮到机会就讽刺她的行为，他也没在意，摆摆手说道：“他们叽叽喳喳的，闹得烦人。”

    不少太妃还年轻着呢，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在寿安宫待到老死。有儿子的还好说，只需要撺掇儿子在皇帝和太上皇面前讨巧卖乖，以图日后封个王出宫娶媳妇，而他们也能跟着出去享福。没儿子的，可不就要努力争宠，加把劲赶紧生个儿子出来么。

    然而太上皇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莺莺燕燕觉得蛋疼，就不乐意他们过来吵自己了。

    太后见他不接招，哼了一声，倒也没有追着说什么。反倒是太上皇，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些妃子到底不如旧人贴心，不说贵太妃他们了，就是当初的昭仪也比他们懂事。”

    “是啊，可惜他们出宫享福去了，巴不得再也不进宫来看你呢。”太后凉凉地说道，“现在知道你这些年多讨人嫌了吧？”

    太上皇：“......”不能跟泼妇计较，他忍。

    “说起来，还是贵太妃最得寡人心。”心里想着不计较，但还是忍不住把太后多年的老对头陆贵太妃拿出来说事，“许久没见贵太妃了，甚是想念。”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只听太后说道：“我呸，你还好意思想念我婉雨妹子？你忘了你当年干的混账事？”

    把人家肚子里的胎儿搞掉了，人家不恨死你才怪。

    “......她怎么就成你妹子了？你俩不是关系一向不太好吗？”

    太后洋洋得意地说道：“你当然不会懂女人之间的情谊。